鸡耳朵

鸡耳朵并不是没有耳廓,只不过把它藏起来聆听生活,那个扁平的脑袋里装的是大世界

 

早饭捱着等午饭一起上食堂

等等,那个叫早饭的家伙又死皮赖脸的捱着一直等到那个叫午饭的家伙出现才进食堂吃饭了吗?早饭很善良却很傻,午饭很率真却很冷漠。他们用同样的餐盘盛着同样的内容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可谁知道呢?

早饭和午饭,他们同名不同姓。而且也很难高清他们的性别,如果用世俗的眼光来评判的话,早饭更显娇气,体格也小,样式简单清新,很贴心的那种,还有点小小的任性和慵懒,应该是女性;午饭直爽,多样,重口味,体格不小,身量夸张,大概是男性。可是,怎么能用世俗习惯的眼光来定义男女呢?这样的话XX、XY又算什么呢?有些是必然的,有些就是不明不白,为何总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摸样去格物致知呢?难道1+1=2就真是每个人想要的答案吗?反正早饭和午饭的不是,可是说出来也需要勇气,他们都没有勇气。

早饭嗜睡,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睡货,有时睡着睡着就会磨牙打呼噜,那副粗鲁的睡相跟早饭本来的模样简直是牛尾巴和牛鼻子,从来没人通过牵尾巴来牵牛,却总是在鼻子里穿一个牛鼻环然后系上一根跟牛尾巴一样细长细长的麻绳,把牛牵着走,却从不顾及它的想法。这让早饭想起了曾经的一个梦:一群牛,前面一头牛的尾巴穿过后面一头牛的鼻子,一头穿一头,一头牵一头,连成像飞机放出来的屁,笔直颀长。走在一片草原、黄沙、河流相接的土地上,就那样像一般的牛那样走着,只不过更显老态龙钟。梦还没做完,早饭就醒,那天早饭没有等午饭,因为早饭在思考,要是自己是梦里的牛,那应该是当头牛还是做收尾的牛还是中间任意一头牛呢。早饭脑子不好使,早饭想的脑子痛。说实话,早饭这样其实挺适合做牛,但不适合做梦里的头牛,如果真想做牛的话早饭应到到印度去做牛,千万别在中国做大黄牛。这话是后来午饭说的。

午饭倒是一个守时严谨的好人,不像早饭那样天生一种死不要脸的气质,总是死捱着。其实午饭也是挺喜欢和早饭一起进食堂的,因为这样,午饭可以吃到更多、更美味的东西。但是作为堂堂的午饭,午饭内心有一种天生的高傲。虽然午饭喜欢和早饭一起进食堂,但是午饭总是装出一副令人忍不住就要呸的矜持,无比反胃,无比惹人厌。内心明明是那样想的,表面却偏偏要做出另外一副模样。不过午饭也是无可挑剔的,优秀、坚韧、但也是个贱人。不过很多人喜欢午饭,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说不出所以然。

午饭不像早饭,会做一些奇形怪状的梦,毕竟午饭的梦只会在白天发生。不过在早饭眼里喜欢做白日梦的人要么魔鬼心肠,要么善良的丧尽天良。显然在早饭眼里午饭属于后者。虽然早饭每天过的稀里糊涂、没心没肺,但是相当执拗,午饭在早饭心里是一个贱人也同时是一个好人,冲这个,早饭在心里默默地和午饭结下了梁子。

星期六,尤其是冬天的星期六,特别是阳光明媚的冬天的星期六,对早饭来说,那就是上天赐予的福祉,对自己一心向善、遵纪守法的赐福。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早饭能够和午饭一起起床、一起刷牙、一起洗脸、一起进食堂吃一顿丰盛的大餐。午饭也是欢喜的,午饭体格大,饭量也大,而且胃口好,就算早饭总是托着自己细尖的下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吃相,也绝不会影响午饭进食的节奏。对早饭而言,午饭吃饭就仿佛卡农演奏,虽然总是同样的手脚并用、狼吞虎咽,但是不断变化的进食频率、动作幅度,造成一种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的效果。在早饭眼里这简直是艺术,对于想法特别多的早饭来说,艺术是最神圣,只有艺术才可以寄托早饭内心的天马行空的想法和情感,可是早饭并不在意何种艺术形式,管他音乐、美术、写作、雕刻,都不重要,只要是艺术是就行。午饭就是早饭心中的艺术。

午饭有着恢弘的气概,是与生俱来的,当午饭还是个少先队员时就立志爱党、爱国、爱家。直至后来成为团员、入党积极分子、预备党员、党员后也依然保持着这种朴素情怀。其实这是件很奇怪地事,因为有一回在和早饭吃饭的时候午饭亲口对早饭说,如果自己生在战争年代的话,不当逃兵就会当汉奸。午饭说,自己从未动摇过自己那朴素的情怀,只是觉得自己的意志还停留在低级水平,不足以承受忍冻挨饿、不足以抗衡严刑峻法,不足抵制酒醉金迷,自己只是一个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但是最后午饭还是义愤填膺的对着早饭说:这并不意味着有人可以质疑自己的朴素情怀,肉体和精神,一个是容器,一个是实质,就像装酒的酒缸,酒缸坏了,换个酒缸,酒还是好酒。口水喷了早饭一脸,不管早饭多么欣赏午饭,但是对于一脸的口水还是皱起了眉毛。午饭以为早饭没理解,也认为早饭无法理解,边用筷子夹起一块肉边摸着自己的肚子激动的说:就像这块肉和我的肚子,要是我的肚子闹毛病了吃不下这块肉然后给你捡了便宜,我也不能质疑这是一块好肉是吧?午饭说话的口气让早饭觉得自己就是那块肉。

早饭茫然的看着午饭,掰着儿指和无名指轮换:肉?肚子?此刻的狐疑感觉自己真的吃下了一块无比肥美的大肥肉,沉甸甸的躺在胃里,动弹不得。同时,”狗屁“两字也在早饭喉咙里上涌。

其实在早些时候,早饭是见不到午饭的。那个时候早饭就是早饭,午饭就是午饭,他们相遇比牛郎织女还难,完全就是路上擦肩而过的那些人那样,除非把自己撞到在地,否则连”王八蛋“三个字都别想彼此分享。后来他们上大学了,变得懒了,他们见面的机会竟然也就多了。以前早饭相信缘分,后来发现,懒惰也并非一无是处。

不过午饭不这么认为,就像小时候老师妈妈教的那样: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早饭还是准点吃饭、继续发扬着自己的朴素情怀,只不过发扬着发扬着周围的人都信以为真,自己却不以为然了。

那些顶天立地的誓言,及豪迈远大的志向如果只挂在嘴上,到头来还剩什么呢?早饭思考过,午饭还没来得及思考,因为午饭觉得,这个世界这么纷杂、这么精彩,要思考的还有很多很多,那些最原始的小事暂时就这样吧。早饭倒是经常听到午饭感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早饭开始厌倦这样周而复始的生活,但是捱着等午饭一起进食堂这件是永远不会厌倦的。早饭喜欢午饭说话的口吻及傻傻的吃相,这一切更加坚定了午饭是善良的。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厌倦的范围,不过以前的生活节奏却开始让自己怀念。充实的生活?傻傻的午饭?早饭犹豫了,却也着实做出了抉择,午饭的餐盘没有以前丰盛了。

又一个星期六,冬日,有阳光。早饭捱着等着午饭。午饭牵起早饭的手就往食堂跑。然后是久违的大餐。

早饭还是看着午饭呆呆傻傻的吃相却没有傻笑,略有疑惑说:你真的满意现在的生活吗?你真的没想想法改变吗?午饭没有理会,依然照吃。

早饭抓住午饭的吃饭的右手,那今天你奋笔疾书的是在念毛概吗?

不,我只是在写郁积在心头的苦闷及愤怒。

你怎么可以这么低的觉悟,不认真研习毛概呢?

等我看完毛概我才能有觉悟!午饭冷冷的说道。

早饭生气了:在毛概还没考完的这一个月中,你就一个人吃你寂寥单薄的食堂大餐吧。

午饭没抬头,吃完最后一口饭。

早饭和午饭,他们同名不同姓。他们的性别只是世人强加的想法。并不是所有都得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星期六,冬日,厚厚的太阳光,一层一层积压在早饭的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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